初五翎

＊私设多如狗，原型是青山老贼的，OOC算我的

＊内涵赤井告白场景，赤安终于在一起了真的是喜大普奔

＊戳上篇《褪去黑暗的绯红白（上）》

－以下正文：

在降谷拉开自家RX-7车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赤井上前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抢在对方开口前，赤井将人拉离了驾驶座的门，先一步钻了进去：“我来开吧。”

降谷扶着车门挑了挑眉，想着是应该把赤井从自己的爱车里拖出来给他一个过肩摔呢，还是直接把他的头按进方向盘里。

然而最后降谷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将手中捏着的车钥匙丢给了他，顺便附上一句威胁：“如果你敢把它磕碰着了我就把你剁了拿去喂哈罗。”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日本警察似乎很难保证赤井秀一的人身安全。

降谷此时的心情有些微妙。

曾经赤井不是没尝试过坐在驾驶座上。只不过屁股还没坐稳就被降谷一把揪了出来往左边车门的方向推：

“滚到旁边的座位上去。”

然后当着自己的面“砰”第一声关上了门，动作十分的干净利落，要不是赤井反应快，晚一秒就要被车门夹住了。

坐在降谷开的车上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人飙起车来连命都不要似的，紧咬着目标的车屁股不放。不远处就是盘山公路的入口，山路蜿蜒又崎岖，等驶入后再制服目标的难度更是要提升好几个档次。

赤井从胸前摸出了一把手枪，准备开窗找个时机对着目标的车轱辘来上一枪，却被降谷一脚油门打断了动作。

“别以为得到了特许就可以在日本为所欲为了，FBI。”

赤井闻声转过头去看右边的降谷，只见那人在看见入口的拐角时，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你这枪能不能开，要我说了才算。”

白色的车子飞速向前驶去，眼看着就要进入弯道了也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在即将要冲出山路的时候斜翘起了一个惊人的角度，贴着前方漂移的车尾，嗖地一下驶去。

黑漆漆的车底就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仿佛要将前方的人吞了似的。对方大概也是从未见过将车开成这般的人，一时也乱了阵脚。降谷见对方车速明显减慢了，在车子落在地面后的一瞬间横在路中间。

慌乱之下，对方虽然紧急踩死了刹车，但过近的距离还是让他撞上了降谷的车尾，随即被甩在后头的警方也追了上来将人逮捕。

赤井松开了方才一直紧抓着的扶手，看着降谷有些得意的表情，默默地将枪收了回去：

真是个小疯子。

转头看向窗外，方才的那个急转，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冲出轨道，敢像降谷这样开车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赤井突然想到了组织里那个和降谷形影不离的人，贝尔摩德，飙车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先前在美国追捕她的时候，也是趁着一个弯道的时机，将他和朱蒂甩了开来，消失在暮色中。

不光是赤井，想必组织里的人都很好奇贝尔摩德和波本两个神秘主义者私下呆在一起会交流些什么吧？

难道两个人平常交流的都是车技？

旁边的降谷手搭在车窗沿处托着腮，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赤井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出神。

赤井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降谷隐约有个答案但是没有继续往下深想，心中突然无端地升起一阵烦闷。

要说任务完成后赤井秀一为什么又立马从美国跑了回来，无非为的就是降谷零。

一直以来弥漫在两人之间的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总归是要有个尽头的，而组织的覆灭则是一个分水岭逼着他们不得不去做出一个选择。

赤井记得捣毁组织的那天，因为爆炸而显得狼狈不堪的两人，站在废墟中四目相接。很默契地，谁都没有去理会耳麦中来自自己同事的呼喊声。

降谷零的背后是一片通天的火光，熊熊烈火燃烧着。赤井站在原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走到了自己身边，低声说道：

“景光。”

“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就去看看他吧。”

然后擦肩走过。

听到这话的赤井低着头，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降谷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闭了闭眼，烟熏的有点难受，心想到：

再见了，赤井秀一。

赤井在回到美国的第二天就开始和同事交接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向上头申请休假并要求批准回去日本。

苏格兰的死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两人的心里，一碰就痛。降谷是，赤井也是。

对对方冷嘲热讽似乎是降谷零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相处方式，而赤井秀一则是纵容般地默许了他这种行为。一方面表现的互不对头，另一方面心里对对方又有着极度的肯定，以及那无由的、该死的信任感。

降谷也就揣着这种自相矛盾的心理，继续和赤井这么不清不楚下去。

但当苏格兰这根刺被拔去了之后，在“现在的赤井于自己算是个什么”这个问题上，降谷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或者也可以说，在关系到“赤井秀一”这个人的任何事，降谷零都十分的不知所措。

就比如说像现在。

赤井一脸淡定地在胡思乱想，而降谷则是故作冷静地琢磨着赤井的目的。一时之间，车内安静的有些过分。

一个不苟言笑，另一个善于伪装，你很难想象不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两个人见遇的时候，沉默竟然是一种很少出现的状况。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降谷单方面地讽刺和挑衅，赤井偶尔也会出言逗弄一下对方。

虽然听上去十分的不可思议，但据一名长期周旋于两人之间的小鬼头透露，这种现象是常见并且安全的，毕竟上一次的沉默还是发生在两人见面后一言不发就开打的时候。

降谷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我记得日本已经没有FBI什么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已经没事了你还死赖在日本干嘛？

“嗯。”赤井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没有从前方的车道上挪开，“但是我有。”

明摆着的不想告诉你的态度。

若不是因为上周自己说了类似于冰释前嫌的话，降谷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发作了。但对方是个什么德行降谷一清二楚，他不想透露给你的内容再怎么追问也得不到回答。就像降谷曾用过各种方式来证实心中“赤井秀一还活着”的这个想法，却在对方主动露出破绽之前找不到丝毫证据，实则是可恶，所以降谷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浪费口舌。

他能怎么办，他难道还能把赤井丢在高速路上吗？你别说还真能。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这种安静又诡异的气氛抵达了目的地点。

虽然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降谷没想到对方的目的地竟然是海边。会赤井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转身走向了前方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

因为天气好又是周末的缘故，海滩上的人很多。降谷打开门走下了车，脚下是细软的沙子，入眼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阵阵浪花拍打在海岸上的声音，和着人们的欢笑声传入耳中。降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感觉自己内心的烦躁散去了不少，心情也不禁跟着染上了几分愉悦。

“这个时候再点上一根香烟就完美了。”赤井走到了他身旁，递给了他一罐冰冻橙汁，“喝吗？”

降谷看了眼他另一只手中的罐装黑咖啡，挑了挑眉接过：“我好像没有的选择。”

“选择其实是有的。”赤井拿着咖啡在他面前晃了晃，打开拉环冲他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只要你愿意。”

意料之中的，降谷对于他的话并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朝海边走去。赤井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跟在他身后。

降谷沿着海岸线独自向前走，赤井被落在了后头也不急着追上，踩着他在湿漉沙滩上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跟着。

一抹绿色出现在了降谷的视线范围内，是浅滩上一块布满青苔的礁岩。突然地，降谷想到了赤井眼睛的眸色也是这般的绿，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深沉沉的，倒映着他慌乱的模样。

背后沙沙的脚步声扰的降谷有些烦躁。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赤井跟在自己的身后，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他追着赤井的脚步在往前走。

景光去世的时候，降谷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躯体，内心充满着悲痛和仇恨，他带着这份伤痛独自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跌爬滚打，而路的尽头始终有一抹亮光。然而在听到赤井死亡的讯息时，降谷感觉自己的心突然空了一块，四周充斥着无尽的黑暗。

他肩负着使命前行，却看不见前方的道路。

虽然不很不想承认，但是在赤井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降谷一直以来悬在半空中的心踏实了。而这个始作俑者还一如既往地用着他那毫无起伏的语气，对他说着些什么不要搞错狩猎目标了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并没有因为自己瞒着所有人假死而造成的影响感到丝毫愧疚。

真的是无耻的让人讨厌。

降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对方玩弄在掌心的小丑一样，傻乎乎地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但最让他感到烦躁的是，自己竟然因为“赤井还活着”这件事而感到开心。

降谷越想越生气，看着那块青苔连带着大海都让他觉得十分不爽，于是他扭头就给了赤井一拳。意料之中的，赤井接住了他挥来的拳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你果然还是那么让人讨厌。”降谷眯着眼说道。

“是吗？”赤井只是轻轻一笑，抓着他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但是零君你，还是这么让我喜欢。”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捅破了名为暧昧的那层纸，把“喜欢”摆在了面前。

降谷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复，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然后赤井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突然就这么被另一个当事人给扒了出来，而对方还是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神情，降谷感到一阵恼怒。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说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可是我要杀死的人。”

赤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塞进了降谷的手里，“我人就在这里，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

降谷看着手里的那把熟悉的银色小刀，好像是以前自己还是波本的时候出任务掉的。当时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想着平时使用时都戴着手套，也不会留下指纹，也就没再找了。这么看来，是被赤井捡去了。

刀背上有一条细小的凹槽，勾着那往后一撬，锋利的刀刃就会弹出来。赤井就站在离他两步的地方，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降谷知道，自己只要拿着它在对方的脖子上一划，然后这个世界上就不再会有赤井秀一这个人了。

降谷握紧拳，手被小刀咯着生疼，拇指在那个缺口上来回摩挲着，却不想有所动作。许久后，他泄气般地将小刀扔向赤井。

尽管一直叫嚣着要杀死这个人，但当这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果然还是下不去手。

赤井向前一步把他抱进了怀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动手吗？”

降谷无语道：“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那我就当你承认了。”

降谷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闷声道：“我有选择吗？”

赤井轻笑，话语中满是宠溺：“我说了，选择是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

降谷抬脚，一膝盖顶在了他的小腹上，赤井吃痛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肚子。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得意。”降谷瞥了一眼他因为疼痛而微微弯曲的腰杆，“不然我会很生气的。”然后扭头朝来的方向走回去。

走到车前，降谷没有坐进去的打算，只是靠在车门上，看着远处的海平线，赤井挨着他靠在旁边，两人的手背贴在一起。

落日时的余晖染红了大半片天空，像极了那天的火光。降谷没有告诉任何人，在从耳机里听到“任务完成”的时候，他第一个去寻找的就是赤井的身影。

那人站在废墟中和自己对视的时候，降谷突然想到了景光，想到了自己读警校时候的好友们，最终一一离去，一个不剩。后来又遇到了很多人，庆幸的是他们不用再忍受这种生死离别的痛楚了。降谷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觉得如果就这样分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毕竟和他一起就意味着可能要面对更多的危险。

一个结束的到来，意味着新的开始。

于是降谷向他走去。在说完那句话后，心里除了如释重负，还有一丝他努力想要忽视的不舍。

和赤井针锋相对的日子就像是纯黑恶梦中的一点甜，现在黑暗终于散去，而那点甜头也被硬生生地擦去。

不过这样也好。

降谷想到。

这样你就可以回归原本的生活，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结果这人不知道什么毛病，非要跑回来给自己添堵。以一种极其强硬的方式把那颗不见了的糖塞回了他的嘴里，明知道这颗糖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但偏偏他却还舍不得吐掉。

“如果有天你也走了，我会难过的。”

赤井扭头去看他。降谷在这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他，只是盯着眼前的夕阳出神，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赤井高大的身形挡住了降谷的视线，也挡住了那颗血红的太阳，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道：

“零君，你听好了。”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上一秒还在眼前和你说笑的人下一秒就可能会消失不见。”

”明美，苏格兰，还有很多人，我们都为失去了他们而痛过。”

“有些时候我也会害怕，和你建立关系就意味着我们有可能再次经历那样的伤痛。”

“但是人这一辈子很短，与其在看不见你的地方担心受怕不如把你放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身为FBI的一员，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护国家安全，随时做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相信你也一样。这是我们的使命，没有的选择。”

“但作为赤井秀一，我会把我的命留给你。”

“所以你给我拿好了，知道了吗？”

降谷听完他的话后内心猛地震了一下，藏掖着的感情如同面前的潮水一般涌出，一整颗心被塞的满当当的全是眼前这个人的身影。

认命般地闭上了眼，降谷轻声道：

“知道了。”

赤井笑了笑，附身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

不远处的一群人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真纯酱，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不是你的哥哥？”园子指着前方问道。

“好…好像是。”

小兰瞟了一眼僵住了的世良，小声说道：“另一个好像是安室先生。”

本来正因为看见了自己崇拜的哥哥，以及解开误会后颇有好感的公安小哥而感到高兴的世良，刚举起手来想要正想上前去打招呼，结果因为两人的动作而愣在了原地。

不是，谁来告诉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工藤新一，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则是捂住了脸：

真的是没眼看。

-FIN-

＊拖拖拉拉又是一个月，我终于在过年的时候发出来了就当作是新年礼物吧，又是没有年过的一年，下周还有两个midterm ;(

＊可能会感觉有很多的废话，但这大概是我对于赤安两人感情的理解，总觉得透崽并不是不坦率的人，但只是有些时候会钻牛角尖［doge］

＊日常性地越写越多，摸摸撞见自家哥哥谈恋爱的小真纯233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啦：）